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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轮幸存者自述 没一个船员把救生艇解绳入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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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笔下的“太平轮”

太平轮幸存者自述 没一个船员把救生艇解绳入海

1949,战火迷乱,两岸相隔,记忆离散在许多来台湾的作家笔下。1949年离别故乡,到了台湾落地生根60年,悲伤哀怨,往往成为他们上一世纪的符码;最后一班船,成了少年青春的乡愁。有人一辈子再没有回到故土,有人再回少年山河梦土,却再也唤不回花样年华。

台湾大学外文系教授、翻译家、文学家齐邦媛在《巨流河》一书中,就提到了“太平轮”事件。大约自1948年底起,齐邦媛和朋友就开始忙于“接船生涯”,她记得最后一次去基隆接船是1949年农历除夕前,去接《时与潮》杂志社的总编辑邓莲溪叔叔和她父亲最好的革命同志徐箴(徐世达,抗战后任辽宁省主席)一家六口。

[文字摘录] “我们一大早坐火车去等到九点,却不见‘太平轮’进港,去航运社问,他们吞吞吐吐地说,昨晚两船相撞,电讯全断,恐怕已经沉没。太平轮船难,前因后果,至今近六十年,仍一再被提出检讨,我们当时站在基隆码头,惊骇悲痛之情记忆犹如昨日。”

张典婉 《太平轮 一九四九》

幸存者说——

作家张典婉的母亲司马秀媛就是在一九四八年搭乘太平轮到台湾的,她表示,即使不是受难家属,在台湾也有许多人对太平轮念念不忘:有人一家大半皆死于船难,带着心痛的记忆过了一生;也有人因为到了台湾,在这片岛屿活出了精彩人生。二〇〇五年,张典婉参与《寻找太平轮》纪录片的拍摄、制作,之后开始写作这本书。2009年《太平轮一九四九》在台湾出版,本书通过采访太平轮生还者、受难家属和有关人员,并调查了大量的文献资料,而编辑成书。

·漫长的海上漂流,冷湿、无尽地等待,大家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,也不敢交谈,生还者李述文自述:

从此茫茫大海,一片汪洋,除听得断续之呼救声及怒涛声外,别无所获。福无双全,祸不单行,落水恐惧,已足使人精神受到极大威胁,而天气冷冻之严酷,直可使活人冻僵,身穿衣裤,全部湿透,加以酷冻,身如贴冰,浑身发抖,牙齿互撞不已。

·2005年1月,在上海档案馆,调出1949年2月22日葛克以证人身份叙述的证词:

我携妻与子女购妥船票于26日上船,原定27日下午2时启碇,不知何故竟迟至4时20分才启碇离沪,行约八小时后(事后始知浙江海面白节山附近)于曚睡中船身砰然震动,初以为搁浅,继乃得悉与另一轮船碰撞(后知为建元轮)。建元轮被撞后立即下沉,太平轮尚以为本身无恙,茶房对船员及茶役等,亦告知旅客安心,继续行驶,那时下舱已有浸水进入,余乃挽内子及三小儿随众客挤登甲板,本欲攀登救生艇,奈人已挤满,无法插入,是时余抱长子及次女,余妻抱幼子于怀中并挽余之右臂,立于烟筒左侧,紧紧拥抱,精神早已慌张失措,一切只有付诸天命……

·据说船长立刻将太平轮往岸边驶去,希望能靠岸边,意图搁浅,可是船还未及靠岸,就已经迅速下沉;许多尚在睡梦中的旅客,根本来不及反应,就命丧海底。据生还者徐志浩的描述:

太平轮与建元轮,都是晚上夜行,熄灯急驶,太平轮大副当天已喝醉,交由三副掌舵,三副忘记调舵,等发现建元轮迎面而来,提醒挂灯鸣笛已经来不及,两船相撞时,又没有及时放下救生艇,放下后,也没人割断绳索逃生。

·生还者葛克也在法庭中记述:

砰然一声后,茶房对旅客们说,建元轮已下沉,太平轮无恙,大家不必惊恐,但是我已放心不下,携了妻儿登上甲板,那时下舱已有水浸入,只见两只救生艇上挤满了人,可是船上并没有一个船员把救生艇解绳入海……

·官方公布的名单中,王兆兰是太平轮三十六位生还者中最年轻的一位,也是仅有的两名女性之一,目前住在台湾。当年她与母亲、妹妹、弟弟一起搭船,所有的亲人不幸罹难,只有不会泅游的她,被人拉起来。

“不知道什么时候妹妹的手松开了,弟弟也不见了,我被人拉到木箱上,我呆呆地看着海,清晨太阳出来了,有艘船经过,大家说喊哪!喊哪!我喊不出来……”

白先勇《谪仙记》

太平轮曾在白先勇笔下化为小说《谪仙记》的题材。《谪仙记》中写到一位上海小姐李彤,因太平轮出事,父母都遇难的情形,之后被谢晋导演改编成电影《最后的贵族》。

[文字摘录]不久李彤家里便出了事,国内战事爆发了,李彤一家人从上海逃难出来,乘太平轮到台湾,轮船中途出了事,李彤的父母罹了难,家当也全淹没了,李彤得到消息时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……

蔡康永《我家的铁达尼》

蔡康永曾在《我家的铁达尼号》一文中说,1949年除夕前,一群急着要离开上海的有钱人,抢着要挤上早已客满的太平轮。

[文字摘录]

“这些人,有的用金条换舱位,硬是从原来的乘客手上,把位子买过来。这群太平轮的‘最后一批乘客’里面,有当时上海最有钱有势的一些人。”

“爸爸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太平轮沉没的原因。只提过当时他们公司所拥有的每 一艘轮船,一律都向欧洲的保险公司投保。唯独太平轮启用前,因为上海一位好友自己开了保险公司,为了捧好友的场,就把手上最大的这艘太平轮,让好友的公司承保。”

“太平轮一出事,爸爸好友的这家保险公司,立刻宣布倒闭。所有赔偿,由轮船公司自己负担。可是在太平轮上遭难的乘客,实在太多有钱有势的达官显贵,怎么样的赔偿都不可能让家属满意。”

“官司始终无法解决,公司旗下太平轮以外的所有轮船,被铁链拴在台湾高雄 港,直到全部锈烂,成为废铁。‘我们的轮船’,从此全部从地球消失不见了。除了一对皮椅,一架望远镜。”

“太平轮是怎么沉的?我从来没有向爸爸问过。 一方面我知道这不可能是令人愉快的回忆,没事拿来问自己的爸爸,未免太差劲;另一方面,这件事对我来说,实在太遥远了———所谓‘我们的轮船’,我一艘也没见过。 ”

乘坐太平轮和中兴轮前往台湾成了台湾一代人的共同记忆,作家夏祖丽是作家林海音的女儿,她回忆说,他们全家是坐了中兴轮来到台湾的,到台湾没多久,太平轮就沉没了。作家李敖的记忆里,从上海逃亡台湾的情形是这样的,“上船那天晚上,中兴轮全轮上下,已近挤得颇有黄浦滩挤兑黄金的密度,我背着我的书,终于挤上船。当晚就睡在甲板的行李上。第二天清早,船开了,六叔赶来挥泪招手,就这样,船慢慢开出崇明岛,远处已经依稀有炮声可闻。从上海到海上,我们逃难了。”李敖一家登上船是1949年5月10日。

星云大师说,“因缘”二字就包括了那天的幸免:“我因为时间匆促,赶不及搭上那班轮船,而幸免一劫。”星云大师所说的“那班轮船”,正是除夕前一天的太平轮。